2013年10月14日 星期一

淨宗十三祖蘇州靈巖印光大師

十三祖蘇州靈巖印光大師

  印光大師(公元1861~1941年),諱聖量,別號常慚愧僧,陝西郃陽人。幼隨兄讀儒書,頗以傳承儒家聖學自任,應和韓歐闢佛之議。後來,病困數載,始悟前非,頓革先心,出世緣熟,即投終南山南台蓮華洞寺出家,禮道純和尚剃染。次年受具足戒於陝西興安雙溪寺。

   印祖出生六個月有眼疾,幾近失明,後來雖痊癒,而目力已損,稍發紅,即不能視物。出家後,於湖北蓮華寺充照客時,幫著晾曬經書,得讀殘本《龍舒淨土 文》。而知念佛往生淨土法門是即生了生脫死的要道。印祖於受戒時,因善於書法,凡戒期中所有寫法事宜,悉令代作。寫字過多,眼睛發紅如血灌。由此目病,乃 悟身為苦本,即於閒時專念佛號,夜眾睡後,復起坐念佛。即寫字時,亦心不離佛,故雖力疾力書,仍然勉強支持。後眼疾竟得全愈。由此深信念佛功德不可思議, 而自行化他,一以淨土為歸。

   印祖修淨土,韜光斂跡,久而彌篤。二十六歲時,到紅螺山資福寺淨土道場,入堂念佛。三載之中,念佛正行而外,研讀大乘經典,妙契佛心,淨業大進。三十三 歲時,應普陀山法雨寺化聞和尚請,護藏經南下,住法雨寺藏經樓閒寮,近二十載,勵志精修,深入經藏。間或受寺眾堅請,乃為講淨土經典,講畢,旋即閉關。齋 房書「念佛待死」以自勉,學行倍進。印祖出家三十餘年,始終韜晦,不喜與人往來,亦不願人知其名字,長期晝夜持念阿彌陀佛名號,亦早證念佛三昧。晚年,大 弘法化之餘,於蘇州報國寺方便閉關。1937年,於蘇州靈巖山閉死關念佛,關中答一日本人的「近來動靜」問題時,答云:「自到靈巖,任何名勝,均不往游, 以志期往生,不以名勝介意故。」足證印祖一生行化,以身弘法,道盛德隆,感人至深。

   印祖德厚流光,終不可掩,機緣成熟,龍天推出。1911年,大師五十二歲,高鶴年居士將大師文稿數篇刊入上海佛學叢報,署名常慚。人雖不知為誰,而文字 般若已足引發讀者善根。徐蔚如、周孟由諸居士見之,歎譽云:「大法陵夷,於今為極,不圖當世尚有具正知見如師者,續佛慧命,於是乎在。」於是,一再搜集印 祖文稿,刊為《印光法師文鈔》,於商務印書館、中華書局及佛學界內部廣為印製流通,印祖德名由此而騰譽海內外。

   當初徐蔚如持書奉母,躬詣普陀,竭誠禮覲,懇求攝受,皈依座下。印祖猶堅持不許,指徐蔚如母子皈依諦閒法師。1919年,周盂由兄弟奉庶祖母登山,再四 懇求,必請收為弟子。印祖觀察時機,理難再卻,遂為各賜法名,此為印祖許人皈依之始。而《文鈔》實為印祖弘法之緣起。由讀《文鈔》而傾慕大師道德,竭望列 於門牆的善男信女,日益增多。或航海梯山而請求攝受,或鴻來雁往而乞賜法名,二十餘年,皈依印祖座下者,不計其數。即依教奉行,吃素念佛,精修淨業,得以 往生西方淨土的士女,不勝枚舉。

   我國近代以來,歐風東漸,禮教陵夷,社會人士莫不以身心活潑為現代意識,遂致身口意三業,放蕩恣肆,漫無忌憚。故印祖針砭時弊,力倡竭誠盡敬,慚愧自 牧,以培淨業行人之福基。生逢干戈不息、戰禍連綿之際,而水旱天災亦交迫迭至。印祖悲心淒惻,廣倡因果報應之說,以為因果者,聖人匡治天下、諸佛救度眾生 之大權。嘗語人云:因果之法,為救國救民之急務。必令人人皆知,現在有如此因,將來即有如此果。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,欲挽救世道人心,必須於此入手。印祖 生前流通《安士全書》、《了凡四訓》數百萬冊,足見其力倡因果之悲心。

   有許多乘願再來的大菩薩,往往是悲心殷重,應劫而生。印祖降生於清咸豐十一年,正值英法駐軍攻破北京,爾後軍閥混戰,日寇侵華等等。在此華夏憂苦塗炭之 際,大師高擎世法行善、出世法念佛求生淨土的法炬,撫慰國人破碎的心靈,力敦信眾明因慎果,急難苦厄時至誠持念南無觀世音菩薩聖號,以佛法潛消劫運。

   印光大師的淨土思想上承古佛祖師之血脈,下契近代眾生之根機,言言歸宗,字字見諦。細讀印祖文鈔,隨時可以感受到印祖為度眾生出離生死苦海之婆心,其文 字攝受力極強,誠為一大光明藏所流現的誠諦法語。印祖剴切指陳:淨土法門是末法眾生出離生死的唯一要道。其與吳璧華書云:有一秘訣,剴切相告,竭誠盡敬, 妙妙妙妙。從佛法與眾生根機的對應角度,為我們提供了最佳的抉擇。

   印祖仰承永明大師禪淨四料簡的旨意,切實覷破禪宗不適現代,難了生死之弊。以為參禪一法,非現今人所宜學,縱學亦只成文字知見,決不能頓明自心,親見自 性,更不可能即生成辦,永脫輪迴。印祖常云:在昔之世,人根殊勝,知識如林,隨修一法,則皆可證道。即今之世,人根陋劣,知識希少,若捨淨土,則莫由解 脫。淨土法門普被上中下根,統攝律教禪宗。偏圓頓漸一切法,無不從此法界流;大小權實一切行,無不還歸此法界。九界眾生離是門,上不能圓成佛道;十方諸佛 捨此法,下不能普利群萌。淨土法門最妙最玄,下手易而成功高,用力少而得效速。全仗佛力,普被三根,一切人等,皆能修習,咸可往生。是以千經萬論,處處指 歸;往聖前賢,人人趨向。淨土法門誠乃如來普度眾生之要道,眾生即生出苦之妙法。當今之世,縱是已成正覺之古佛示現,決不另於敦倫盡分,及注重淨土法門 外,別有所提倡。使達摩大師現於此時,亦當以仗佛力法門而為訓導,時節因緣,實有根本。

  印祖除了以文字般若與講經說法的形式弘揚淨宗外,還建立靈巖山寺十方專修淨土道場,親自立定規約章程,為末法叢林之表範。印祖還創辦弘化社,廣印經書流通,二十餘年,所印各種佛書,不下四五百萬部,佛像亦在百萬餘幀,法化之弘,廣被中外。
   印祖一生克苦儉僕,注重惜福。衣食住等,皆極簡單粗劣,力斥精美。食唯充飢,不求適口。衣取御寒,厭棄華麗。有供養珍美衣食,非卻而不受,即轉送他人。 如果是普通物品,便令交庫房,與大家共享,決不自用。灑掃洗滌,事事躬自操作。受請外出講開示,雖為備轎,亦不肯坐,以為折福故。

  印祖自奉節儉,待人卻甚為慈厚。凡善男信女供養的香敬,悉皆代人廣種福田,用於流通經籍,救濟饑貧。凡聞何方被災告急,必盡力提倡捐助,悲愍苦難眾生,無以復加。

   印祖一生淡泊名利,平實無奇,與人出入往來,不談玄言妙語與神通異奇,皆是平常話多,名聞利養不介於懷。茲列數例:其一,1922年,印祖六十二歲時, 正當其任的徐總統題賜「悟徹圓明」匾額一方,繼送普陀山,香花供養,極盛一時。印祖淡然處之,有恭賀者,印祖答以虛空樓閣,自無實德,慚愧不已,榮從何來 等語,日後更無一語談及賜匾事。其二,印祖臨往生前,致德森法師信札云:「光無實德,若頌揚光,即是斂大糞向光頭上堆,祈與一切有緣者說之。」其三,上海 女高中生楊信芳夢中經觀音菩薩點示:印光和尚是大勢至化身,即赴蘇州拜謁印祖,告以夢景。印祖斥曰:「莫瞎說,莫瞎說,以凡濫聖,招人譭謗。此夢更不許汝 對人說,否則非我弟子。」上述三例只是印祖一生淡泊平常無數事例之少分,於中可證知印祖之德操非一般人所企及,一代祖師的風範,於平淡中顯出璀璨的光彩。

   1940年冬,印祖略示微疾,促令辦理妙真法師升座儀式,預知時至,多諸跡證。初三日晚,對大眾開示:「淨土法門,別無奇特,但要懇切至誠,無不蒙佛接 引,帶業往生。」初四日早一時半,由床上起坐說:「念佛見佛,決定生西。」言訖,即大聲念佛。二時十五分,印祖坐床邊呼水洗手畢,起立說:「蒙阿彌陀佛接 引,我要走了,大家要念佛,要發願,要生西方。」說完即坐椅上,端身正坐,口唇微動念佛。三時許,妙真和尚至。印祖吩咐:「你要維持道場,你要弘揚淨土, 不要學大派頭。」自後即不復語,只唇動念佛而已,延至五時,如入禪定,笑容宛然,在大眾念佛聲中,安詳往生。世壽八十,僧臘六十。

  次年二月十五日,印祖示寂一百日,舉行荼毗典禮,得五色舍利珠百餘顆,精圓瑩澈,又有大小舍利花及血舍利等,共一千餘粒。印祖一生精修淨業,最後一著,以生西瑞相垂范,復留舍利以彰德,作末世眾生之依怙。四眾弟子奉靈骨塔於靈巖山石鼓之東南。

  印祖一生潛修實證,淡泊平常,後為龍天推出,以文字因緣作人天眼目,利益叵測,人稱大勢至菩薩再來。其著作有《印光法師文鈔》正、續篇,丙子息災法會法語等流通於世。

  贊云:
幼習儒業,聖學自勵。病困知非淨土期,精修斂行跡。慧命燈續,末世永歸依。
稟承善導專修旨,憲章靈峰續文鈔。德厚流光終不掩,龍天共推示徑要。
昌明因果挽世運,專弘淨土敦儒教。折攝語默皆教化,竭誠盡敬妙妙妙。

菩薩時常用四攝法來教化眾生,四攝法是:  

(一)布施:分三種——即財施、法施、無畏施。

(1)財施:見困苦艱難的人,乃用金錢物資救濟他,使彼受感動而相信佛法。

(2)法施:講經說法,使其明白開智慧而信佛。

(3)無畏施:遇著驚慌恐懼者,能安慰援助,使其得離驚恐而信佛。但這種種布施都不求報答,不存對己有利之心,施後便算,三輪體空。即無能施與所施,亦無受者。

(二)愛語:好像父母對子女說話,那種柔和慈祥的態度,令眾生悅服而生信仰。

(三)利行:就是有利益,大家平均分享,不可占為獨有,令眾生心服而生信仰。

(四)同事:和被度者一樣的身份,即和眾生打成一片,沒有界限,不分彼此,這樣就容易使眾生接受而生信仰。


講到同事,我記起一公案:

在唐朝有杜順和尚,俗姓杜氏,京兆杜陵人,是華嚴宗第一代祖師。他道德高尚,不攀外緣,白天上山耕種,晚間回寺誦華嚴經。他有一徒弟跟他學法已十余年,見師父白天上山辛苦地耕種,夜間回寺又拜誦華嚴經,覺得師父很平常,沒有什麼可學。不如到五台山朝拜文殊菩薩,求開智慧。便向師父請求,師父說:“不必去了,在這裡修行和去五台山拜文殊菩薩是一樣的。”愚蠢的弟子,不明白師父的意思,便說:“師父,我已發願朝山,請師父慈悲,了我心願。”師父見他去意已決,便准他去。臨行前,師父說:“我有二封信,一封給清涼子,一封給豬老母,你順便替我送去。”弟子將信收下,立刻啟程,朝五台山方向走,一心想求文殊菩薩加被開智慧。

按照信的位址找到清涼子,她是一個妓女,徒弟心裡覺得奇怪,為何師父有一位當妓女的朋友?但信封明明寫給她,因此便照樣交她。清涼子接信,拆開一看便說:“我知道了,我的工作已做完,我也要走了。”說完就坐下圓寂。徒弟覺得奇怪,將信撿起來一看「(觀世音菩薩),我的工作已做完,我要走了」,才知道原來她是觀世音菩薩,可是他還不曾覺悟。又將第二封信按地址交給豬老母,原來它是一支豬。豬老母接到信之後,拆開來看,也當場死了。徒弟更覺奇怪,為什麼看到信就死呢?於是把信撿起一看「(普賢菩薩),我的工作已做完,我要走了,原來信是寫給普賢菩薩的化身為豬,來教化眾生。但這愚笨的徒弟,還不覺悟。他來到五台山下,遇見一位老人,老人問他:“你來五台做什麼?”答:“朝拜文殊菩薩。”老人說:“你師父就是文殊菩薩,你不拜師父,來拜文殊,真是捨近求遠!”說完就不見了。這時他才恍然明白,原來師父就是文殊菩薩!於是立刻回頭,趕快回見師父。可是抵寺門時,師父已圓寂多日,真是後悔也來不及了。

始終不會自己向人說:“我是真菩薩,我是真阿羅漢。”將佛的密旨因由,隨便洩漏,輕易地講給來世初發心修學人聽。除非臨命終時有遺囑的例外,要不然絕對不會洩漏佛的密因。洩者不住,住者不洩,怎可大肆宣傳說自己是真菩薩?這真是欺世盜名,迷惑眾生,成為大妄語人。


講到這裡,我又想起印光法師。他是淨土宗第十三代祖師,其學問、道德、修持都是上乘。他是陝西人,口音比較難懂,故講經時都沒有什麼人來聽。他就索性到普陀山,閉關十八年,專心研究大藏經。後來有人請他到上海居士林來講彌陀經。這時有個女學生夢見有人對她說:“你應該到上海居士林去聽大勢至菩薩講彌陀經。”這個女學生根本不懂佛法,不知有彌陀經,更不知有大勢至菩薩,可是夢中的境界非常清楚。第二天早晨看報,果然有印光法師在上海講彌陀經的消息。為好奇心起見,也就往居士林聽經,覺得很有道理,和印老有緣份,便皈依他。並將夢中的事告訴印老。印老沒有承認,也不反對,只是再三叮咛她,不可向第三者透露。三年後,印老圓寂,女學生痛哭流涕,才把三年前的夢說出來。大家都怪她為何不早說,讓大家可以多親近,多請法。這真是當面錯過,交臂失之。由此證明印光法師確系大勢至菩薩化身,來度眾生,故火葬時,有很多五彩的捨利。(摘自宣化上人開示)

淨宗八祖杭州雲棲蓮池大師

八祖杭州雲棲蓮池大師

   蓮池大師(公元1523~1615年),諱袾宏,字佛慧,號蓮池。杭州仁和人,出生於世代望族之家。十七歲補諸生,以學識與孝行著稱於鄉里。鄰家有一老 嫗,日日念佛名。大師問其所以,老嫗回答:先夫持佛名,臨終自在往生,故知念佛功德不可思議。大師聞語感動,遂寄心淨土,書「生死事大」於案頭以自警策。 二十七歲喪父,三十二歲母亦永訣,大師決志出家修行,與妻子湯氏決別:「恩愛不常,生死莫代,我得出家,你自己保重。」湯氏灑淚說:「君先走一步,我自會 打算。」大師作一筆勾詞棄家,投西山性天和尚落髮。其妻隨後也削髮為尼。

  大師受具足戒後,策仗遊方,遍參知識。參學遍融禪師,老禪師教喻:「勿貪名利,唯一心辦道,老實持戒念佛。」大師拳拳服膺。後參笑巖寶祖,辭別向東昌的歸途上,聞樵樓之鼓聲忽然大悟。乃作偈曰:「二十年前事可疑,三千里外遇何奇?焚香擲戟渾閒事,魔佛空爭是與非。」

   隆慶五年(公元1571年),入杭州雲棲山,見山水幽絕,遂結茅卜居修念佛三昧。山中老虎時常傷害村民,大師慈悲為放瑜伽焰口,老虎不再患害百姓。亢旱 年,村民懇請大師祈雨,大師手擊木魚,循田埂念佛,一時,雨下如注。村民及信眾們自發地為大師建造禪堂寺院。自此,法道大振,海內衲子歸心,遂成一大叢 林。

   大師是從永明延壽以來,融禪淨教律為一體之大成者,主唱禪淨不二,念佛含攝萬法之旨。大師痛念末法眾生,掠影宗門,撥無淨土,有若狂象;教下講師,依文 解義,說食不飽。如法思惟,唯念佛一門,橫截生死,普攝三根。於是單提淨土,著《彌陀疏鈔》十餘萬言,總持圓頓諸經,融會事理,指歸一心。大師以華嚴一即 一切的圓融理念詮釋念佛法門,認為念佛是大總持法門,含攝菩薩六度萬行,囊括一大藏教理的精義。由是,大師不主張閱藏,應一心念佛。

   大師明因慎果,深悲末法眾生,業深垢重,教綱衰滅,戒律鬆弛,此時修行,應以戒律為根本,以淨業為指歸。因而,大師整飭清規,在南北戒壇久禁不行的情況 下,大師令求戒者具三衣,於佛前受之,大師為證明。已受戒者,半月誦《梵網經戒》及《比丘諸戒品》。其住持的道場,規條甚嚴,出《僧約十條》、《修身十 事》等示眾。各堂執事職責詳明,夜必巡警,擊板唱佛名,聲傳山谷。布薩羯磨,舉功過,行賞罰,絲毫無錯。大師策厲清規,嚴明梵行,並親自著述,闡發戒律精 義,以救末世疲弊之習。大師極力戒殺生、崇放生。寺前建有放生池,山中設有放生所,救贖潛游蜎飛諸生物。大師《戒殺放生文》盛傳於世。

  大師樸實簡淡,虛懷應物,貌相溫和,聲若洪鐘,胸無崖岸。自奉儉樸,自有道場以來,未曾妄用一錢,凡有香俸盈餘,便施散給其他寺廟的和尚。施衣藥,救貧病,常行不倦。大師生平惜福,年老還是自己洗衣,淨溺器,不勞煩侍者。終身一襲布衣,一頂麻布蚊帳用了幾十年。

  文殊菩薩曾化為童子來參大師。大師見到童子便問:「兩腳有泥,必是遠來客。」童子說:「聞知蓮池水,特來洗一洗。」大師說:「蓮池深萬丈,不怕淹死你。」童子說:「兩手攀虛空,一腳踏到底。」大師道行境界於斯可見一斑。

   大師道隆德盛,感動當時。李太后遣內侍繼紫袈裟白金問法要,大師書偈答曰:「尊榮豪貴者,由宿植善因,因勝果必隆,今成大福聚。深達罪福相,果中更植 因,喻如錦上花,重重美無盡。如是修福已,復應慎觀察:修福不修慧,終非解脫因,福慧二俱修,世出世第一。眾生真慧性,皆以雜念昏,修慧之要門,但一心念 佛。念極心清淨,心淨土亦淨,蓮台最上品,於中而受生。見佛悟無生,究竟成佛道,三界無倫匹,是名大尊貴。」

  大師深感淨宗念佛法門乃至簡至易,普攝諸根,仰賴佛力,圓證菩提的無上大法,故殷殷普勸念佛往生淨土。其言曰:

  「蓋此念佛法門,不論男女僧俗,不論貴賤賢愚,但一心不亂,隨其功行大小,九品往生。故知世間無一人不堪念佛:

若人富貴,受用現成,正好念佛;
若人貧窮,家小累少,正好念佛;
若人有子,宗祀得托,正好念佛;
若人無子,孤身自由,正好念佛;
若人子孝,安受供養,正好念佛;
若人子逆,免生恩愛,正好念佛;
若人無病,趁身康健,正好念佛;
若人有病,切近無常,正好念佛;
若人年老,光景無多,正好念佛;
若人年少,精神清利,正好念佛;
若人處閒,心無事擾,正好念佛;
若人處忙,忙裡偷閒,正好念佛;
若人出家,逍遙物外,正好念佛;
若人在家,知是火宅,正好念佛;
若人聰明,通曉淨土,正好念佛;
若人愚魯,別無所能,正好念佛;
若人持律,律是佛制,正好念佛;
若人看經,經是佛說,正好念佛;
若人參禪,禪是佛心,正好念佛;
若人悟道,悟須佛證,正好念佛。
普勸諸人,火急念佛,九品往生,華開見佛。見佛聞法,究竟成佛,始知自心,本來是佛。」

   大師一生精修,廣弘淨土,臨終前半月預知往生的時間。到城中告別諸弟子及故舊朋友,只說:「吾將他往。」回寺用茶湯供養眾僧,告訴大家明日將行。七月朔 晚,大師示微疾,瞑目無語。城中諸弟子趕到,哀請留囑,大師睜眼開示:「老實念佛,莫換題目。」說完,向西稱佛名而逝。世壽八十一,僧臘五十。入塔於五雲 山麓。

  大師著述甚豐,主要有《阿彌陀經疏鈔》、《雲棲法匯》、《竹窗隨筆》、《往生集》、《淨土疑釋》等流行於世。

  贊云:
初住雲棲,即滅虎患,早請念佛雨慰盼,村民咸感歎。庀材開辦,道場重興建。
幼聞念佛意頗快,末誡門徒莫捏怪。行為世則言世法,注重淨土及規戒。
砥柱狂瀾契理機,闡明佛心祛蜂蠆。普令具縛諸凡夫,仗佛慈力登蓮界。

本文引用自: http://amituofohouse.org/viewthread.php?tid=803&extra=page%3D1

 蓮池大師七筆勾全文

⑴恩重山坵,五鼎三牲未足酬。親得離塵垢,子道方成就。嗏!出世大因由,凡情怎剖。孝子賢孫,好向真空究。因此把五色封章一筆勾。

⑵鳳侶鸞儔,恩愛牽纏何日休。活鬼喬相守,緣盡還分手。嗏!為你倆綢繆,披枷帶杻。覷破寃家,各自尋門走。因此把魚水夫妻一筆勾。

⑶身似瘡疣,莫為兒孫作遠憂,憶昔燕山竇,今日還存否?嗏!畢竟有時休,總歸無後。誰識當人,萬古常如舊。因此杷桂子蘭孫一筆勾。

⑷獨佔鰲頭,漫說男兒得意秋。金印懸如斗,聲勢非常久。嗏!多少枉馳求,童顏皓首。夢覺黃梁,一笑無何有。因此把富貴功名一筆勾。

⑸富比王侯,你道歡時我道愁。求者多生受,得者憂傾覆。嗏!淡飯勝珍饈,衲衣如繡。天地吾廬,大厦何須構。因此把家舍田園一筆勾。

⑹學海長流,文陣光芒射鬭牛。百藝叢中走,斗酒詩千首。嗏!錦繡滿胸頭,何須誇口。生死跟前,半字難相救。因此把蓋世文章一筆勾。

⑺夏賞春游,歌舞場中樂事稠。烟雨迷花柳,棋酒娛親友。嗏!眼底逞風流,苦歸身後。可惜光陰,懡㦬空回首。因此把風月情懷一筆勾。

淨宗九祖北天目靈峰蕅益大師

九祖北天目靈峰蕅益大師

   蕅益大師(公元1599~1655年),名智旭,號西有,別號八不道人。自云:「古者有儒有禪有律有教,道人既蹴然不敢。今亦有儒有禪有律有教,道人又 艴然不屑。故名八不也。」俗姓鍾,江蘇吳縣人。父親歧仲,十年持念大悲咒以祈子,母親金氏夢觀音菩薩抱兒授之而生大師。大師七歲即茹素,十二歲讀儒書,以 傳千古聖學為己任,誓滅佛老二教。開葷酒,作《闢佛論》數十篇。十七歲時閱讀蓮池大師的《自知錄序》與《竹窗隨筆》,幡然認識到以前的錯謬,將所著的《辟 佛論》付之一炬。二十歲,註解《論語》,注至「天下歸仁」文句時,不能下筆,廢寢忘餐三晝夜,大悟孔顏心法。其年冬,父親亡故,讀《地藏菩薩本願經》,發 出世心,每日持誦佛名,盡焚文稿二千餘篇。二十三歲時,聽一法師講《首楞嚴經》中的「世界在空,空生大覺」,心生疑團:為何有這樣的大覺,竟如此推崇空 界?悶絕無措,自感昏沉散亂頗重,功夫不能相續,遂於佛像前發四十八願,決意出家,體究大事。

  二十四歲時,夢中禮拜憨山大師,懇請上乘佛法。時憨山大師在曹溪,不能往從,乃從憨山大師門人雪嶺法師出家,命名智旭。

   二十五歲時,入徑山坐禪參究。第二年夏天,用功到極處,身心世界,忽然消殞。因而了知這個身體,從無始劫來,當處出生,隨處滅盡,只是堅固妄想所現的影 子,剎那剎那,念念不住,的確不是從父母生的。這時,一切經論,一切公案,無不現前,無不通達。久之,則胸次空空,不復留一字註腳。越一年,受比丘菩薩 戒,遍閱律藏。

  二十八歲時,母親病篤,四刲肱不救,痛切肺肝,喪葬盡禮,誓住深山,掩關修道。關中大病,乃以參禪功夫,求生西方淨土。爾後,多次結壇閉關念佛或持往生咒,發願往生西方極樂世界。大師身體力行,廣學專弘,扭轉當時輕視淨土之勢,蓮風一時大振。

   大師曾就宗賢首、天台、慈恩,還是自立宗旨的問題,作四鬮問佛。頻拈,得天台鬮。由於當世天台宗與禪宗、賢首、慈恩,各執門庭,不能和合,於是究心台 部,而不肯為台家子孫。大師曾云:「余二十三歲,即苦志參禪,今輒自稱私淑天台者,深痛我禪門之病,非台宗不能救耳。奈何台家子孫,猶固拒我禪宗,豈智者 大師本意哉!」

   大師回答弟子恭請心要之問,答云:心要莫若念佛。判言念佛法門乃總持一切的妙法。其《示念佛法門》云:「豈知念得阿彌陀佛熟,三藏十二部極則教理,都在 里許;千七百公案向上機關亦在里許;三千威儀,八萬細行,三聚淨戒,亦在里許。真能念佛,放下身心世界,即大佈施;真能念佛,不復起貪瞋癡,即大持戒;真 能念佛,不計是非人我,即大忍辱;真能念佛,不稍間斷夾雜,即大精進;真能念佛,不復妄想馳逐,即大禪定;真能念佛,不為他歧所惑,即大智慧。」晚年《自 像贊》云:「不參禪,不學教,彌陀一句真心要。不談玄,不說妙,數珠一串真風調。由他譏,任他笑,念不沉兮亦不掉。晝夜稱名誓弗忘,專待慈尊光裡召。懸知 蓮萼已標名,請君同上慈悲舴。」

  大師目睹當時律學多偽,禪徒空腹高心,不重視戒律,遂以弘律自任。撰述《毗尼集要》、《梵網合注》。大師律解雖精,而自謂「煩惱習強,躬行多玷,故誓不為和尚」。「三業未淨,謬有知律之名,名過於實」,引為「生平之恥。」

   大師五十歲時,一日對成時師說:「吾昔年念念思復比丘戒法,邇年念念求西方耳。」成時師大駭,謂何不力復佛世芳規耶?久之,始知師在家發大菩提願以為之 本,出家一意宗乘,徑山大悟後,徹見近世禪者之病,在絕無正知見,非在多知見。在不尊重波羅提木叉,非在著戒相也。故抹倒禪之一字,力以戒教匡救,尤志求 五比丘如法共住,令正法重興。後決不可得,遂一意西馳。冀乘本願輪,仗諸佛力,再來與拔。至於隨時著述,竭力講演,皆聊與有緣下圓頓種,非法界眾生一時成 佛,直下相應,太平無事之初志矣。

   大師因讀《地藏菩薩本願經》發出世心,故其一生對地藏經法極為推重,後一度於九華山專修,禮地藏菩薩塔,鑄地藏菩薩像,結百日壇,持地藏菩薩滅定業真言 五百萬遍。大師三十三歲那年冬季,溫陵徐雨海居士向大師說及妙典《占察善惡業報經》。大師立刻派人專程前往雲棲請得經本,一展讀之,悲欣交集,特撰《讀持 回向偈》以記之。從此尤屬意於《占察經》與占察懺法,且云:「此經誠末世救病神丹,不可不急流通」。

   三十五歲時,大師自念再三翻讀律藏,深知時弊多端,不忍隨俗淆訛,共蝕如來正法。故依占察木輪相法及懺悔清淨法,作八鬮,並燃香十炷,一夏持咒加被。至 自恣日,更燃頂香六炷,撰《自恣日拈鬮文》,遂拈得菩薩沙彌鬮。便於此年七月十五日正式退為菩薩沙彌,遂發心禮占察懺法,是年冬作《占察行法》一卷。

   四十六歲時,大師因屢經精勤行懺,不得清淨輪相,故決心再捨沙彌菩薩戒,退作但三歸依人。又發勇猛決定心,誓閉死關,定復清淨輪相。是年,大師作《與了 因及一切緇素書》,文云:「宋儒云:才過德者不祥,名過實者有殃,文過質者莫之與長。旭一人犯此三病,無怪久滯凡地不登聖階也。旭十二、三時,因任道學而 謗三寶,此應墮無間獄,彌陀四十八願所不收。善根未殞,密承觀音、地藏二大士力,轉疑得信,轉邪歸正。二十年來力弘正法,冀消謗法之罪。奈煩惱深厚,於諸 戒品說不能行。癸酉中元拈鬮,退作菩薩沙彌。蓋以為今比丘則有餘,為古沙彌則不足,寧捨有餘企不足也。夙障深重,病魔相纏,從此為九華之隱,以為可終身 矣。半年餘,又漸流布。浸假而新安、而閩地、而苕城居檇李留都,虛名無益,實德益荒。今夏感兩番奇疾,求死不得。平日慧解雖了了,實不曾得大受用。且如 《占察行法》一書,細玩精思,方敢遵古式述成。仔細簡點,並無違背經宗。乃西湖禮四七不得清淨輪相,去年禮二七不得,今入山禮一七又一日仍不得。禮懺時, 煩惱習氣現起更覺異常。故發決定心,盡捨菩薩沙彌所有淨戒,作一但三歸弟子。待了因進山,作千日關房,邀佛菩薩慈悲拔濟。不然者,寧粉此骨於關中矣。」

  自退作但三歸人以來,大師勤禮千佛、萬佛及占察行法,終於在第二年(四十七歲)元旦獲清淨輪相,得比丘戒。

   大師三十七歲時夏初講演《占察經》,即有作疏之願,奈病冗交沓,弗克如願。五十二歲時,結夏北天目,究心毗尼,念末世欲得淨戒,捨占察輪相之法,更無別 途。六月,述《占察善惡業報經疏》。大師《刻占察行法助緣疏》力贊此經云:「此《占察善惡業報經》,誠末世多障者之第一津梁也。堅淨信菩薩慇勤勸請,釋迦 牟尼佛珍重付囑。三根普利,四悉咸周,無障不除,無疑不破。三種輪相全依理以成事,故可即事達理。二種觀道全即事而入理,未嘗執理廢事。又復詳陳懺法,即 取相即無生,初無歧指。開示稱名,觀法身觀己身,頓同一致。乃至善安慰說,種種巧便不違實理。此二卷經,已收括一代時教之大綱,提挈性、相、禪宗之要領, 曲盡佛祖為人之婆心矣。」

  五十七歲時,大師示疾,遺命身體火化,屑骨和粉,分施水陸禽魚,以結往生西方之緣。跏趺而坐,面西念佛,舉手而逝。

   該歲元旦有偈云:「爆竹聲傳幽谷春,蒼松翠竹總維新。泉從龍樹味如蜜,石鎮雄峰苔似鱗。課續三時接蓮漏,論開百部擬天親。況兼已結東林社,同志無非法藏 臣。」「法藏當年願力宏,於今曠劫有同行。歲朝選佛歸圓覺,月夜傳燈顯性明。萬竹並沾新令早,千梅已露舊芳英。諸仁應信吾無隱,快與高賢繼宿盟。」又上年 曾寄錢牧齋書云:「今夏兩番大病垂死,季秋閱藏方竟,仲冬一病更甚,七晝夜不能坐臥,不能飲食,不可療治,無術分解,唯痛哭稱佛菩薩名字,求生淨土而已。 具縛凡夫損己利人,人未必利,己之受害如此。平日實唯在心性上用力,尚不得力,況僅從文字上用力者哉?出生死,成菩提,殊非易事,非丈室誰知此實語也。」 以身說法,感人至深。

  圓寂三年後,門人如法荼毗。啟龕,見大師趺坐巍然,發長覆耳,面貌如生。火化後,牙齒俱不壞。門徒不忍遵從遺命,便奉靈骨,建塔於靈峰。

   大師其學兼通博涉,其行之苦急嚴峻,誠為末法時代第一大善知識。他注重行解相資,一生精進修行之餘,前後閱律三遍,大乘經兩遍,小乘經及大小論、兩土撰 述各一遍。著述宏富,凡四十餘種。淨宗著述主要有《彌陀要解》、《靈峰宗論》以及大師親選的《淨土十要》等,都是淨宗修學的經典之作。其《彌陀要解》尤獨 步千古,深契佛心。並撰《閱藏知津》、《法海觀瀾》二書,用作後世眾生涉獵佛典之指南。其律學著述有《毗尼事義集要》和《梵網合注》等。

   大師《病間偶成》詩有「名字位中真佛眼,未知畢竟付何人」之句,表明大師雖自謙是煩惑未斷的凡夫,然則大徹大悟,知見與佛齊等。其諸著述言說,皆可考諸 佛祖而俟百世,故堪作末法之慧炬,導引眾生出離生死苦海。大師的身行垂范與著述,契理契機,於今末世更能感受其救拔眾生的無盡悲心及偉力。

  贊云:
幼即信佛,隨母禮誦。入塾宗宋遂放縱,讀竹窗自訟。力弘大乘,冀同出陷阱。
宗乘教義兩融通,所悟與佛無異同。惑業未斷猶壞器,經雨則化棄前功。
由此力修念佛行,決欲現生出樊籠。苦口切勸學道者,生西方可繼大雄。